亦稱布畫,是西藏特有的藝術作品。可以彩畫、刺繡、堆綾等多種藝術手法創作。彩畫作品使用礦、植物顏料,調以動物膠、牛膽汁等,以保持色澤鮮艷,久不褪色。作品四周鑲以錦邊,上下貫以木軸,以便于懸掛供奉和宣講。題材有佛、菩薩、佛母、護法金剛、高僧、祖師傳記等,現代作品也有反映民間風俗者。其形式一般為方形,尺寸小至一尺,大至一丈或幾丈見方。
2016年4月7日,故宮研究院藏傳佛教文物研究所邀請國際著名喜馬拉雅藝術研究專家杰夫•瓦特先生(Jeff Watt)于宮廷部第二會議室,作了題為“唐卡繪畫風格與目前術語命名的困境” ( Painting Styles and the Problems with Current Terminology) 的專題講座。本所及院內同仁等20余人聆聽了講座,講座由藏傳佛教文物研究所所長羅文華研究館員主持,張長虹博士翻譯。
杰夫•瓦特先生,加拿大人,國際知名西藏藝術史學者,唐卡鑒賞專家,精通英、藏、梵文等多種語言。杰夫•瓦特先生早年跟隨德雄仁波切和薩迦只真仁波切學習,之后從事藏梵文獻的翻譯和藏傳佛教藝術的研究多年,出版有多部高質量的學術論著,并舉辦過多場西藏藝術的專題展覽。1999年至2007年,杰夫•瓦特先生任紐約魯賓藝術博物館(RMA)館長和首席策展人。1998年至今,杰夫•瓦特先生任喜馬拉雅藝術資源中心(HAR)主任,該中心網絡數據庫是目前世界上喜馬拉雅藝術和圖像學研究最為豐富的資料庫。
西藏繪畫藝術的發展大體可分為早晚兩個階段,早期指的是15、16世紀以前,晚期為15、16世紀以后。正是在第二個階段,也就是從15世紀晚期、16世紀早期開始,西藏繪畫藝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形成了著名的幾大畫派,其中最有名的是勉唐畫派、欽則畫派和噶瑪噶孜畫派,影響也最大,人們也最常使用勉日風格(又稱勉唐風格),欽日風格(又稱欽則風格)和噶瑪噶孜風格這三個名詞來指代這三個繪畫藝術流派所表現出來的藝術風格。
杰夫•瓦特先生認為,喜馬拉雅藝術研究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的內容:一是圖像學的研究,二是藝術史的研究。他在過去二十多年間主要專注于文獻記載基礎上的圖像學研究,他也堪稱為藏傳佛教圖像學研究最為專深的學者之一。由于有了文獻的記載和長時間的研究傳統與傳承,使圖像學的研究稍為容易一些。
藝術史研究包括繪畫、塑像的視覺特征等諸多方面,但是相關的藏文文獻記載卻相對較少,即使在有限的文獻記載中,很多術語的概念、內涵又互相抵牾,有時同一研究對象學者們使用不同的術語,有時又以同一術語指代多個不同的研究對象,在研究過程中出現了很多分歧,產生了很大困惑。因此他也在近年逐漸關注藝術史的研究。
在藝術史的研究過程中,他發現除了缺乏文獻資料,當前唐卡繪畫風格研究的另一困境是術語定名的不確定性。有以國家、地區來命名藝術風格的,有以宗教傳統來命名的,有以寺院名字來命名的,還有以藝術家來命名的,等等。在英文論述中,很多關于喜馬拉雅藝術的名詞都是不準確的,是因為西方學者在進行研究時,遇到不理解或者不確定的藝術風格時,就會自行“創造”出一些新名詞來,然后亞洲的學者又緊隨其后,在其研究中將之當作正確的術語來使用,如“噶當派風格”、“新噶瑪噶孜風格”等。杰夫•瓦特先生結合八蚌寺的作品舉例進行了說明。一般認為,八蚌寺的壁畫和唐卡是司徒班欽•卻吉瓊乃(1700-1774年)的代表作,他是18世紀初噶瑪噶孜畫派的重要畫家之一。據說他從15歲開始正式學習繪畫和造像量度,一生游歷西藏、印度和尼泊爾各地,接觸了各種繪畫流派的大量經典作品,最后集眾家之長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現在所有的學者將之稱為“噶瑪噶孜繪畫風格”或者“新噶瑪噶孜繪畫風格”,但在司徒班欽自己的傳記中,卻從未如此命名過。而現在談到八蚌寺的作品風格時,學者們常常會使用“噶瑪噶孜繪畫風格”這個詞。其中另一個問題是,并非現在所有八蚌寺的作品都是出自司徒班欽•卻吉瓊乃之手,他或許只是一名設計者,大多可能由他的學生或作坊完成。其風格來源于明代永樂皇帝賞賜給噶瑪巴的一套羅漢繪畫,文獻記載司徒班欽見到過這套繪畫,受之啟發,模仿羅漢畫中的漢式山水背景,畫上藏傳佛教的人物形象,形成了一種新的唐卡樣式,噶瑪噶舉的祖師像多是以這種風格繪制。此外,司徒班欽還訪問過貢嘎曲德寺并對該寺精妙絕倫的壁畫十分欽慕,在他創作的人物形象中則可以看到欽孜畫派的影響。之所以后來“噶瑪噶孜風格”、“新噶瑪噶孜風格”成為流行的術語,其背后有著宗教上的背景,因為噶瑪噶舉派想籍此區別于與之歷史上有宿怨的格魯派,而學者們在進行研究時,應該避免受到這種不同宗教派別之間紛爭的干擾。
當前關于繪畫風格術語定名的不準確、不完善也影響到教學。學者們可以用不同的詞語對早期的繪畫風格、技法進行交流研究,但卻不能這樣教授給學生,因為一是會引起學生們更大的困惑,混淆概念,二是將這些術語更為準確、持續地進行教授和傳播,也是當前研究的重要任務。杰夫•瓦特先生說道,喜馬拉雅藝術研究初期已經結束,現在是喜馬拉雅藝術研究中期的開始階段。當前的任務是開始嘗試用特定的術語對研究對象進行界定,澄清藝術史上的專業術語,使其能夠更容易被接受和理解,避免研究中更多的混淆和困惑。
實際上,16世紀之后的唐卡,無法單一地指定是哪種風格的作品,更多情況下是幾種風格的混合。而這三種繪畫流派的藝術風格的來源也是不確定的,藝術家有自己的創作自由和空間,所以當我們在研究一些優秀的藝術家的作品時,眼光和頭腦都應更加開放。正因如此,對不同的繪畫風格進行準確的定名也更加有難度。
盡管當前的研究中面臨著一些困難,但杰夫•瓦特先生認為,目前喜馬拉雅藝術研究處于很好的階段,面臨著新的機會。他說,從事喜馬拉雅藝術研究的原因是簡單的,因為喜馬拉雅藝術是過去幾千年間的偉大藝術創造,有大量的藝術品遺存,是世界性的文化藝術形式。即使不從事相關的學術研究,也應當對這一優秀的文化加以保護和傳承。
講座結束后,觀眾同杰夫•瓦特先生就講座主題進行了探討。羅文華研究館員就如何區分三種繪畫風格、區分的依據及應當如何更為準確地使用相關名詞概念等問題同杰夫•瓦特先生進行了更為深入的討論。三種繪畫風格看似有其代表性特征,但是將其放在藝術史發展的背景中,很難作出明確的區分,缺乏判斷的依據。當前關于勉唐畫派我們所掌握的資料很少,欽則畫派的作品目前也只在貢嘎曲德寺發現。杰夫•瓦特先生說,正因如此,使用繪畫風格的相關名詞的時候要更加小心謹慎,不但要考慮到其指代的內涵,同時也不要忽略宗教上的獨特意義。在之后的藝術史研究中,仍然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亦稱布畫,是西藏特有的藝術作品。可以彩畫、刺繡、堆綾等多種藝術手法創作。彩畫作品使用礦、植物顏料,調以動物膠、牛膽汁等,以保持色澤鮮艷,久不褪色。作品四周鑲以錦邊,上下貫以木軸,以便于懸掛供奉和宣講。題材有佛、菩薩、佛母、護法金剛、高僧、祖師傳記等,現代作品也有反映民間風俗者。其形式一般為方形,尺寸小至一尺,大至一丈或幾丈見方。
中國佛教兩大派系之一,形成于藏族地區,發展、傳播于藏、蒙、土、裕固、納西等少數民族地區,是具有民族地方特色的佛教。 7世紀佛教傳入西藏,松贊干布、赤松德贊等幾代贊普支持佛教,翻譯佛經,創建桑耶寺,佛教有了初步發展。 9世紀中葉,朗達瑪上臺興苯滅佛,佛教受到毀滅性打擊。10世紀后期佛教又從阿里和多康地區復興,根據不同的佛法傳承,形成寧瑪、噶丹、薩迦、噶舉等眾多教派。元朝以后,薩迦派、噶舉派、格魯派在中央政府扶持下曾先后取得西藏地方政教合一的統治權。藏傳佛教中有由《丹珠爾》、《甘珠爾》兩部分組成的藏文《大藏經》,其寺院組織嚴密,學經制度健全,修行上“顯密并重”。以無上瑜伽部密法為最高最深之法。
2013年10月23日成立的故宮研究院是以開放的學術胸襟、創新的機制接納國內外學術界熱心于故宮學術研究的人才,與院內的專家學者共同構建的高端學術研究平臺。故宮研究院成立后,將深入開展對明清宮廷文化和院藏文物、檔案的研究,組織實施國家和我院的重大科研課題項目,搭建兩岸故宮的科研合作平臺,在國內外積極開展博物館館際之間和與高等院校以及科研院所的學術合作與交流,不斷培植新生的學術力量,以此全面帶動學術研究、展覽和出版等工作的可持續發展,努力成為文博界學術研究的重鎮。
故宮研究院下設一室一站四所五中心,即研究室、博士后科研工作站、故宮學研究所、考古研究所、古文獻研究所、明清檔案研究所和《故宮博物院院刊》編輯部,并聯系故宮博物院的古書畫研究中心、古陶瓷研究中心、明清宮廷史研究中心、藏傳佛教文物研究中心、古建筑研究中心,在我院初步形成覆蓋全面、專業突出和梯次完備的學術團隊。
官名,始置于戰國。此后,博士官制雖歷代相沿,而職能與前已有所不同。清代欽天監博士為欽天監下屬的職官,專司指示更點。
亦稱“梵字”、“梵語“、“梵書”,是印度古代的一種語言文字。相傳為大梵天王所造,梵天創造了梵文字母。梵文是印歐語系最古老的語言之一,同時對漢藏語系有很大的影響。其南北發展各異,行于北者多方形,行于南者多圓形。
通俗地說,就是展覽的“導演”,即那些在藝術展覽活動中擔任構思、組織、管理的專業人員。它興起于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西方的博物館,起源是由于博物館的收藏品需要不時地向公眾開放,它們不能老是按照年代陳列,必須有主題、有選擇,強調一種編輯的展示概念。這種展示方式漸漸地擴展到當代藝術領域,并為其所吸納。策展人又兼具藝術家組織者、藝術批評家、溝通藝術家與觀眾之間的橋梁等責任。對現代展覽來說,有策展人和沒有策展人效果是很不一樣的,展覽是沉悶乏味還是引人入勝,取決于有無策展人,以及策展人的能力高低。
官名。《周禮·地官司徒》載:“乃立地官司徒,使帥其屬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擾邦國。”其注曰:“擾亦安也。”
又作造象。古時為生人、亡人或己身祈福,多于僧寺或崖壁間鐫石成佛像,亦有以金屬鑄造佛像者。所造佛像稱之為造像。
梵文Arhat的音譯阿羅漢之簡稱。又譯為“應真”,或又稱“尊者”,是釋迦牟尼的弟子,小乘教修行的最高果位。羅漢受佛之囑,常住世間,守護佛法,“得一切世間諸天人供養”。 羅漢像最初是依照佛教經典所造,侍立在釋迦兩側的比丘(和尚)像,即阿難、迦葉。后又創造出十六、十八和五百羅漢像,有木雕、泥塑、石刻,以及銅和鐵的金屬鑄造,也見于繪畫和織繡。 南朝梁天監時畫家張僧繇曾畫十六羅漢,見《宣和畫譜》。自唐初玄奘譯出《法住記》,十六和十八羅漢像逐漸盛行。傳唐代盧楞伽畫有十六應真,五代貫休和張玄都曾畫十八羅漢像。杭州煙霞洞五代時有十六羅漢像,經宋人添加了神僧和布袋和尚(俗稱大肚彌勒)。寺廟中也盛行十八羅漢像的供奉。
藏傳佛教主要的教派之一。“格魯”意為善規,因該派主張僧人應嚴守戒律和修行次第而得名,亦俗稱“黃帽派”、“黃教”。該派奉宗喀巴大師(1357--1419年)為開派祖師。永樂七年(1409年)正月,宗喀巴在帕竹地方政權的支持下,于拉薩大昭寺舉行了萬人祈愿法會,同年又在拉薩東北興建甘丹寺,并自任住持,是為格魯派形成之標志。后西藏之達賴、班禪及內、外蒙古之章嘉、哲布尊丹巴等四大活佛轉世系統皆屬格魯派。該派教理上繼承阿底峽所傳之龍樹的中觀思想,主張緣起性空。修習上止觀并重,尤其強調戒律為佛教之本。此一派至明清時漸為西藏佛教之正統,并為朝廷所重,一直掌管西藏地方政教大權。